第97节(3/3)

着他的眉，如似安抚。

洛胥沉默半晌，重新打开双掌，对命线说：“再来一次。”

他凝神施力，在朔月离火的余中，重塑侣的躯。

这是一重复过千万次的神令。万灰飞聚，环绕着那缕命线逐渐塑君主的躯。海浪声中，君主双目闭合，微有起伏，似乎正在酣睡。

洛胥托住君主的躯，动作轻柔。他要克制住所有的绪，在朔月离火烧起来前唤醒侣。

“明濯。”

黑鸟在远啼叫，它们声音嘶哑，仿佛在泣血。海风涌，这些黑鸟很快就开始新的一赴火。

洛胥无暇理会那些怪鸟，他又一次叫：“明濯。”

明濯是的，手是冷的，他陷在洛胥的臂弯里，好像一件能气的瓷。魂魄相许让他活着，但也仅仅是活着，神与魂丢在天地间，只把一躯还给了洛胥。

还是暂时的。

当黑鸟的灰烬又从天空落时，这躯也烧了起来。

“叮！”

有人在洛胥背后弹起了琵琶，那曲调像雨珠，错落无序地敲打着洛胥。洛胥回过，脸上，都是海。

“娘没了，”洛胥说，“我该请谁再为我指一条路？”

晦芒蒙着白绸，心不在焉地弹着曲。祂无视洛胥，只是偶尔会抬首顾盼，像是要用曲声唤回某个人。

袍早在太清降世时就消失了，没人知她是怎么穿过来到这里的，那连明暚也无法跨过的门，娘却到了。

“我们一个傻一个疯，”洛胥转过，低声呓语，“这也算是神？”

如今明濯没有，那血枷咒经过魂魄相许的作力，连到了洛胥。太清的朔月离火很难控制，因此凡是看到他的生灵都会自行焚烧，晦芒正好是个瞎，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洛胥说：“倘若我再试一次。”

晦芒只拨弦，把曲弹得漏百。

“你能不能先不要弹？”洛胥耐着，垂着眸，指向雾，“那些鸟一听你弹琵琶，就会来找死。灰尘飘得七八糟，我没法静心塑。”

晦芒换了个姿势弹，祂有四只手，一双累了再换一双，可以日夜替不眠不休。

黑鸟群飞，它们又从天际穿过海浪，排队来自焚。洛胥握着命线，那躁意再次涌上心，他知到周围的温度正在上升，于是压着无名火：“我知你听得懂，晦芒，你弹错曲是期望娘来纠正森*晚*整*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