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三百七十九章 这一天之衣带渐宽不悔(6/6)

升机，看着那七辆武装直升战机冒着望都上空的微雪腾空而起……

他始终张绷着的那弦骤然一松，疲惫与伤痛瞬间占据全，手扶着电工房的墙才没有倒去。

和杜少卿行谈判仿佛比和李疯行生死机战的压力更大，然而这就算是成功了吗？他并不清楚，他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杜少卿会这样就被自己说服，只带着一个连的兵力就离开了铁七师大队。

这是因为他不知军车后排里被铐住的周玉，医疗车像乞丐般凄惨还在昏迷中的东方玉，他也不知那朵被扔军车里的鲜，他更不知杜少卿连续解开了四颗衣扣。

许乐现在更疑惑于对方先前那番关于人生意义的话，联想起这些年此人在墨星球上对帝国队展开的凌厉狂暴甚至是无比冷血的攻势，他真的很想知杜少卿对帝国人的彻骨仇恨究竟来自何。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温如玉的那个分，只是需要细心去琢去磨，才能剥去表面那层或许是理想或许是执念或许是念的壳，然后让玉心温柔地绽放光彩，照亮自己和旁人。

东方玉的壳是被许乐和七组在墨星球上的态度动作一一如般磨去。

而这一天的杜少卿，许乐的弹拦不住他，许乐的话也说服不了他，只不过因为周玉东方玉和那朵鲜，或许在缓慢解开自己从不在外人面前解开的军装衣扣时，他就已经了自己的决定。

无论外在的因素看上去有多么重要，最艰难的选择终究要由自己。

……

……

数十名着黑正装的特勤局特工迅速拉起警戒线，七架武装直升战机依次降落在总统官邸前的阔大草坪上，天空中的雪刚刚飘落并不大，然而直升战机旋翼起的烈风卷起草坪上覆盖着的积雪，撕扯着那些雪片四飞舞，就像是暴风雪来袭一般。

帕布尔总统站在椭圆办公厅窗边，看着陆续从武装直升战机上走来的铁七师官兵，看着最前方向官邸走来的那位将军，脸上的表由愤怒转为沉的失望最后化作死寂般的沉默。

他走到办公桌前，听着后沉重大门开启的声音，没有回，缓缓向杯中倒满一杯烈酒，然后静静看着杯中琥珀的，沉默良久。

“我已经想到沈离可能会有问题，那么现在到你有问题了吗？”

帕布尔总统绪复杂询问，伸手握住酒杯，似乎想要一饮而尽，却不知为什么又缓缓松开，双手扶住桌沿，微微前倾低着。

面无表走椭圆办公厅的杜少卿摘军帽拿在臂间，啪的一声立正敬礼，沉默片刻后说：“是的，我有问题。”

帕布尔总统没有问杜少卿的问题是什么，自嘲说：“当所有人都有问题的时候，那么很明显，有问题的人应该是我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仿佛变得异常沉重，扶住桌沿的疲惫双手已经无法承担，宽厚的后背微微颤抖，就像一座将要崩塌的山峰。

他的妻在楼上卧室里不肯来，他的女儿在楼上卧室里已经三年没有和他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官邸窗外远隐隐可以听到沉默行军群众的号声，而那些人三年前还曾经是他最定的支持者。

官邸外无数工作人员还在张的忙碌，上百名特勤局特工尽职尽责地监守自己的岗位，草坪外的栏杆旁支持者们还在，杜少卿就在后，然而帕布尔总统的影却显得格外孤单，仿佛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