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月亮背面(5/5)

但属于低级别，在生学上通常是良或惰的，常见于儿童和青少年，成人案例比较少。你很幸运。它在你的颅骨生缓慢且期保持稳定，边界清晰，可以通过手术全切除，复发概率低。从统计学上来说，你会没事儿的。”

穆尼坐在床畔。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窗外一莫可视的太，从无区不离不弃地陪伴她来到山半岛，时常与她遥遥相望。她抬起左手，发现自己无法控制指尖的颤抖。

“没必要吧。我的职业生涯已经结束了。”

迈凯纳斯早已得知她固执己见，冥顽不灵，当也只是若有所思地了“最近几年它又开始发展，积持续增大，压迫小脑，导致颅压增，你已经很明显地到不适了。如果直径超过两厘米，将引发脑积，接着是平衡障碍，共济失调，肢无力，吞咽困难，球震颤，脑组织缺血坏死，影响循环中枢，危及生命。”

她拿到‘目录’了，可她的时间用完了。

“最重要的是，它的存在会影响你的作证能力，我建议你及时就医，不要逃避。虽然脑瘤可能产生神症状，造成人格改变，但事实上我们都知，你能够自主，带着某意图犯数起一级谋杀，你是故意的。或许从前你只是单纯的喜扣动扳机，但从无区回来以后，你的暴力行为升级成仪式的，这说明你有想要达成的目的。你不是疯，你说的话也不是疯言疯语，你的证词应该被采信。”迈凯纳斯劝“这是唯一一次伸冤的机会。你杀了那么多人，不就是想要这个机会吗？”

业风拂识海，特如铁的城防在十数余年间不曾被摧毁，却在这一刻四方开。生灭排列的总和与次第霎时灭而来，以一剧烈的震撼动摇心灵，风尘扑面。

迈凯纳斯将医疗废装明黄的垃圾袋，回过去，意外发现特睫碧目，隐动容。或许人都差不多，在直面生死之后，对于很多事的态度都会改变，她竟不像之前那么没救。数次痛杀无辜后，得知血滩惨案将被重新审理，就仿佛天母显圣，一记格外响亮的耳光打得她神魂通达。说到底，她潜意识里也明白自己理当血债血偿，从受害者变为加害者之后，她与泽塔之便不再有区别。用她人的生命筑造自己红的迷梦，生杀践踏，不择手段。她太估自己，也太轻视旁人，这使得她不得不走那被预设好的邪恶规则中，她所有的选择与努力都成为规则掩盖自错误的遮羞布。

她不该为了一个所谓的理想国而使无辜的人被牺牲，灯塔保安、E.C的辩护律师，尤安的母亲，她们只是恰好现在特选择的路上。她希望生命能够平等，但她始终都在称量、权衡，她迷失在二元的翘板上，将活生生的人量化、归类、分离，使之成为相对的选择。

“你奇怪的。”特到些许困惑，“我两度试图刺杀教母。”

“因缘际会，命运使然，我认为你是个无可救药的人，但你还是个人。所以在你接受判决之前，我得先把你救活。”迈凯纳斯摁着僵直的肩颈“而且有你这样的人，也会有我这样的人。你喜扣动扳机，我喜行医用药，你枉杀无辜罪该万死，我错救了恶同样面临德困境。连月亮都有正反两面，这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或许因为年龄相仿；或许因为她是自己的主治大夫；或许因为认清了自己是弩之末，已不再有亡命天涯的念；再不然就是多年诉求终于实现，没有了继续杀戮的必要，特对迈凯纳斯没那么重的防备心。等待转运的功夫，她问“你呢，月亮的背面是什么？”

迈凯纳斯将两手一摊“不是刚说过，错救了恶。”

“我以为你刚说的是我。”